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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二百三十四次相親 (7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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己當真是瘋了,這包廂的光線這麽昏暗,她定是看錯了。

在重新踏上X市的土地時,她就跟自己發過誓,絕對不會再對裴聿動心,她告訴自己,無論他說些什麽,都無法動搖她的心,她對他的,只有滿腔的恨,再無一絲的眷戀。

因此,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,收回投駐在他身上的目光。

“你的話說完了吧?如果你說完了,那麽恕我不奉陪。”

隨後,她便起身邁開步伐。

這一次,他沒再挽留她。

蘇涼一直走到門前,手放在了把手上,遲疑了一秒,才將門拉開。

一路走向門口,她一再地在心裏告誡自己,她不能再跌倒一次,明知道裴聿是她不該再招惹的男人,明知道她對他的只有恨,她也不該抱有一絲的憐憫。

當初,裴聿又何曾憐憫過她?又何曾在乎她身居怎麽樣的地獄裏?

他一心只護著伊可韻,他毫不猶豫地在她和伊可韻之間選擇相信後者,她再深刻再無怨無悔的愛,到頭來,也只是被他傷得體無完膚。

如此的一個男人,她甚至連一眼都不應該去看。

這些事情,她明明都知道,卻在僅有一步便能走出這地方時,驀地止住了腳步。

外頭的陽光觸手可及,充斥在她腦子裏的,卻是那個男人寂寥的身影。

今天,是裴聿三十五歲的生日。

然而,卻是只有一個人的生日。

這樣的日子,身為裴家獨子的裴聿理應有很多人爭前恐後地為他慶祝,還有他的那些朋友們。

伊可韻的事情至今仍然沒有消停,裴同勳和羅頤柳大抵已經忘了自己兒子的生日,而他今天竟然獨自來到這地方,顯然是不想跟朋友度過自己這生日。

蘇涼有時候是恨透了自己,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,她對裴聿總是留有一分的不忍心。偏生,就是這僅有的一分不忍心,讓她無法在這個時候對他置之不理。

她暗暗咒罵了一句,轉過身返入裏頭。

外頭的陽光離她越來越遠,她咬著牙踏著走過的路線,重新來到了那包廂門口。

然,她卻並沒有立即進入。

她的手一直在門把遲疑不定,她不知道,這種情況下她該用什麽表情去面對他。她在想,見到她回來,那個男人會很得意吧?因為,他在她的心裏仍然有著影響力。

她站在門口很久,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。

她深吸了一口氣,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。

她原以為,見到她回來,裴聿定是會取笑她才對。可沒想,她剛一踏進,便見他整個人都趴在了深紅色的沙發上。

她吃了一驚,連忙跑過去。

男人的雙眼緊閉,額頭上滲著細汗,就連眉頭也是蹙得死緊,看上去,像是在忍耐著什麽。

☆、要你承認一句,難道就那麽難麽?

她原以為,見到她回來,裴聿定是會取笑她才對。可沒想,她剛一踏進,便見他整個人都趴在了深紅色的沙發上。

她吃了一驚,連忙跑過去。

男人的雙眼緊閉,額頭上滲著細汗,就連眉頭也是蹙得死緊,看上去,像是在忍耐著什麽戧。

蘇涼半蹲下來,男人這模樣並不正常,她的手按住他,用力地搖了一下。

“裴聿!裴聿!”

可是不管她怎麽叫喚,他都已經緊閉著樣躺在那裏,一動不動。

她難免有些慌了,裴聿的臉色是愈發慘白,明明,在她離開前,他還好好的。

她實在沒了辦法,惟有拉起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,艱難地扶起他,然後跌跌撞撞地走出包廂。

他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,平時不過才幾分鐘的路,她卻花上了一倍的時間。好不容易走出“Sexy”,她帶著他走向那臺GranCabrio.S,將他丟進副駕駛座,再從他的口袋裏翻出車鑰匙牧。

隨後,GranCabrio.S飛快地駛出酒吧街,向著醫院而去。

這邊最靠近的便是裴聿的好友韓宇的醫院,她沒有多想,十分鐘後,GranCabrio.S到達了醫院門口。

她往醫院裏喊人,隨後,與護士一起將他扶了進去。

蘇涼沒有立即離開,而是守在急救室的門口。

主診的是韓宇,他過來時見到她雖然驚訝,但並沒有耽誤時間,只是在擦身而過時與她點了點頭,算是打過了招呼。

她擡起頭看著急救室的紅燈,怎麽都想不通,為什麽才不過一會兒的時間,這男人就倒下了,瞧他的模樣,並不像是在裝。

那麽說,之前是他一直在忍著嗎?

她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,心裏知道自己應該離開,可總記掛著情況,之後,她便自我安慰說她這是要等裴聿清醒過來後將車鑰匙還給她。

她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/話,告訴舅媽孫雯她今個兒有事,會晚一些回去。孫雯應了聲,仔細叮囑了一句,也沒有多問便掛上了電/話。

雙手放在大腿上緊握,她不知道這種心急如焚的心情到底是從何來,她闔了闔眼,惟有自欺欺人地選擇逃避。

大概過了兩個鐘頭後,急救室的紅燈才熄滅了下來。

她立即起身,由於保持一個動作太久,雙腿難免有些麻痹,她停了十來秒,才擡步走過去。

韓宇正巧從裏頭出來,舉起手拿下口罩。

“胃出血,已經進行修補了,得留院觀察幾天。”

聽到這個答案,蘇涼不由得有些仲怔,這還是第一次,聽說裴聿有這樣的事情。記得以前,他的身體都是倍兒棒的,從不會有什麽毛病,就連感冒發燒都是極少。

沒想,如今竟是胃出血了。

她雖沒有試過,但也知道在什麽情況下會導致胃出血。她蹙起了柳眉,好半晌才緩緩地開口:

“他沒什麽事吧?”

韓宇瞥了她一眼。

“怎麽可能會沒事?他的胃本來就不好,平日裏不好好照顧,才會變成現在這樣。”

見她瞪圓了眼,他這才想起有些事情,是她所不知道的。

“你不在的這五年裏,他經常性三餐不定,胃壁早就薄了,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胃出血,我勸了他好幾次,讓他註意,可是他就是不聽我的。”

說完,也不理會她作何反應,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
“如果是你的話,我相信他會聽你的話的。你好好勸一下他,讓他別再這麽折騰自己的身子,他今個兒肯定又是沒吃過什麽東西,加上空腹喝酒,這才會導致胃出血。等會兒我讓護士給他掛瓶營養液,你好好看著他,別讓他醒過來後拔了針管擅自出院……”

韓宇說了很多,她杵在那裏,腦子裏嗡嗡作響。

她沒想到,裴聿是在她離開後的這五年裏才落了這個毛病的,而且,像今天這樣的胃出血,已經不是第一次了。

他在折騰自己,甚至是,故意這麽折騰自己。

這算什麽?

放在身側的手慢慢收緊,她擡起頭,韓宇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離開的,急救室的門在她眼前開啟,隨即,躺著裴聿的推床被推了出來。

她走了過去,男人的臉仍然沒有一絲的血色,他靜靜地躺在那裏緊闔著雙眸,兩片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。

好歹是自己的朋友,韓宇空出來的病房是這醫院的頭等病房。護士推著他走進了病房,她將包包放到一邊,轉身走向床邊。

她拉過一張椅子坐下,這還是自五年後,她第一次這麽近地打量他。

果真是過了五年的光陰,細看之下,裴聿與當年初識時已經不太一樣了,雖然樣貌沒有分毫的改變,但整個人增添了幾分說不出的滄桑。

外面的天已經全然暗了下來,她正想著要不要

tang去買點東西吃,病房門突然由外往內地開啟。

兩個護士走了進來,其中一個將手裏的東西遞給了她。

“院長讓我把飯拿給你,說是怕你餓著了。”

她道了聲謝,也沒推遲,等到另一個護士把吊針掛好離開後,便坐下來吃。

中途的時候許墨笙打過一次電/話,估摸是見她晚飯時間沒在家便打來問問,她隨意找了個借口,沒說自己正在醫院守著。

接近九點的時候,裴聿才悠悠轉醒。

他的手擋在了眼上,好一會兒才用略顯沙啞的聲音開口。

“我這是怎麽了?”

蘇涼看了眼吊針的情況,隨後才緩緩回話。

“胃出血,現在在韓宇的醫院,他說,你得留院觀察幾天。”

“是嗎?”

他移開手,轉過臉來看她。

“是你送我過來的?”

她頜首,沒有吭聲。

她在想,若那時候,她沒有回去,那麽,他是不是就會長時間沒被人發現?畢竟,那時候裏頭是一個人都沒有。

她不敢再繼續想下去。

蘇涼擡眸,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。

“韓宇讓我跟你說,讓你以後不要再那麽折騰自己的身子,要按時吃飯。”

然而,他只是隨意地應了句,一臉的漫不經心。

她不禁有些惱了,想也沒想就伸出手掰正他的臉,讓他直視自己。

“我說的話你到底聽見了沒有?別再折騰自己的身子,要按時吃飯!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胃出血了,這樣下去你的身子就要垮了!”

“你這是在關心我麽?”

他看著她,目光灼灼。

“韓宇讓我別再折騰自己的身子,那麽你呢?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?”

她的手一頓,下意識地想要縮回去,沒想,卻在半空中被他攥住。

男人的眸底就像是一汪幽潭,那裏頭,盡是濃郁的黑色。

她想甩開他的手,他卻說什麽都不放開。

“蘇涼,”他輕聲地喚著她的名,“你在關心我,對不對?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,你的心裏仍然有我?”

他的話,就如同一道悶雷,她驚鷙地抽回手,撇過臉掩飾眼中的狼狽。

“你想太多了。”

“那你為什麽要回來?為什麽要送我過來醫院?”

只是,他望著她,利眸仿若尖針般咄咄逼人。

“蘇涼,要你承認一句,難道就那麽難麽?”

她咬緊下唇,徹底惱了,從椅子上站起來,沖著他大吼。

“我承認!我承認我這是在關心你,這總行了吧?裴聿,你很得意吧?即便是過去五年了,你對我來說還是有著影響力!我以為自己對你的只有恨,除此之外再無其他,可是我就是該死的在擔心你!”

她兩只眼睛血紅,像是被激怒的小獸一樣張牙舞爪。

“所以我才會回去包廂!所以我才會送你過來醫院!所以我才會一直守在床邊到現在都還沒有離開!我說的這些,合你的心意了麽?!裴聿,你到底還想怎麽樣?你想讓我承認在我經歷了那樣的傷害後仍然犯賤般愛著你麽?”

她的手握成了拳頭,看著他的雙眸絲毫沒有退縮。

裴聿用手肘支撐起身子,他的臉上,沒有她以為的那種得意洋洋,有的,竟是心疼似的覆雜。

“我並沒有那麽想,真的。蘇涼,我只是想挽回你,想要彌補過去我所犯下的錯誤。”

☆、就如同五年前,她走出他的世界

“彌補?”

聽到這樣的字眼,蘇涼覺得一陣好笑。

“沒有什麽好彌補的,我只希望你能離我離得遠遠的,以後,都不要再出現了。”

若是他不再出現在她的面前,那麽,她便能不想起他的事情,以及過去那一段對她來說撕心裂肺的過去。

她並不覺得自己所說的是違心的話澉。

可這一切,聽在裴聿的耳裏,卻是極大的打擊。

她一次又一次地將他推開,就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給予他,如果不是當初傷得太重,又怎麽可能會如此瑪?

他想過,想過要放她自由,但是,他卻做不到。

她冷笑出聲,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。

“如果沒什麽事的話,我就先回去了,我的丈夫還在家裏等著我。”

她故意在“丈夫”二字上咬音很重,男人沒有說話,她對上他的眼,如願地看見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黯淡。

蘇涼深怕自己再呆下去平靜的心湖會被他攪亂,想也沒想,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。

裴聿看著她離去的身影,即使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邊了,他卻依然沒有收回投駐的目光。

胃仍在輕微地抽痛,卻怎麽都抵不過左邊心房傳來的苦澀。

沒有她的病房,異常的空曠,就如同五年前,她走出他的世界後,這五年裏,他都生活得空洞。與其說是生活,倒不如,說是行屍走肉。

他的手覆在了眼上,吐出了一口濁氣。

……

……

那日之後,蘇涼便沒再見過裴聿。

她故意不去打聽裴聿的消息,不需要陪同容月的日子,便把自己埋在工作中,企圖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的神經。

到了後來,就連許墨笙都看不下去了,直追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,是不是裴聿又找上她了。

裴聿生日當天的事,她沒有跟任何一個人說起過,只是,那天的情景,卻依然深深地駐紮在她的腦子裏,揮之不去。

不久後,歐陽曦與容月的婚禮如期而至。

蘇涼作為伴娘,理所當然陪在容月的身邊,反倒是許墨笙,以伴郎的身份與歐陽曦守在了歐陽家。

結婚前一晚,兩人一起同眠,只是,她卻翻來覆去無法入睡。

婚禮已然是砧板上的事,不再是她能反對的了,她也決定要好好祝福歐陽曦和容月,可到底,她心裏還是有些擔憂。

旁邊,容月也久久沒有入睡,她平躺著,雙眸看著天花板,黑暗中,聲音顯得有些嘹亮。

“蘇小涼,你睡不著麽?”

蘇涼停止了轉身,側過臉來看她。

即便到了這種地步,容家仍然不肯接受這段婚姻。表面上,容月似乎對這事不太在意,可她心裏明白,這小妮子不可能當真什麽事都沒有。

床頭的時鐘已經接近兩年了,她頓了好一會兒,才緩緩開口:

“你也睡不著?是在想你爸媽的事嗎?”

容月沈默了半晌。

“他們明天應該是不會來的了,我早就不抱希望了,但是,我心裏還是會有些許的難過。為什麽他們就不肯理解我呢?歐陽家雖然經歷了那麽多,歐陽曦也曾經出了那樣的事情,可我這五年來不離不棄地守著,難道他們還看不清我有多愛他麽?為什麽偏偏就是歐陽曦不行?為什麽要逼著我離開歐陽曦找一個我不愛的人嫁掉?”

她的聲音裏,帶著隱隱的哭腔。

“我只是想找一個我愛的人一輩子,難道我錯了嗎?為什麽,一定要我在我愛的人和我的家人之間只能選擇其中一方?”

蘇涼不說話,只是伸出了手抱緊了她。

籌備婚禮的這段日子,這些話,容月都不曾說出口過,她知道她一直都壓抑在心裏,臨到這一晚了,才敢對她說出口。

她是容月最好的朋友,她不能對其他人說的話,通通都對她說了。

容月的頭聳拉著,這樣緊緊抱住,她能感覺到她顫抖的身軀。

嘴上說著不在乎,但到底,不可能當真不在乎。

一直以來,容月都只是在假裝堅強。

“終有一天,他們會理解的。”她道,“現在不理解,可是以後的事誰都說不準。容月,你別再哭了,明天就是你的大喜日子,哭腫了眼睛,明天就不好看了。”

容月破涕一笑,伸手抹掉她臉上的淚。

“我不哭,你也不要再哭了,不然,明天不光會有一個腫著眼睛的新娘,還會有一個腫著眼睛的伴娘。”

她應聲,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。

蘇涼知道,這是她們最後能這樣抱在一起的夜晚了,等到天亮以後,她和她,都有各自的生活要過。

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著的,感覺睡了沒一會兒,就被門鈴給吵醒了。

其他的小伴娘

tang連同化妝師趕了過來,見到她們都腫著一雙眼睛,不由得驚呼出聲,連忙想辦法補救。

花了不少的時間敷眼,隨後便又趕著換衣服化妝,等到忙完以後,許墨笙來了一通電/話,說是新郎那邊要過來接新娘了。

容月穿著婚紗坐在房間裏的床上,神色難免有些忐忑。她上前握了握她的手,給了她一記鼓勵的笑。

半個鐘頭後,套房的大門被人敲響。

歐陽曦他們過來要接新娘了。

蘇涼沒有出去,她在房間裏陪著緊張的容月,大門那邊由其他的小伴娘守著。

房門沒有關緊,隱隱能聽見大門那邊傳來的嬉鬧聲,似是小伴娘們吵著要男方那邊做俯臥撐。男方與她們爭執不下,最後惟有由許墨笙來做一百個俯臥撐。

可是,做完了俯臥撐,小伴娘們仍然不肯放過他們,吵著又要他們做其他的事。

雖然沒有看到,但光是聽著聲音,蘇涼就險些笑到肚子痛了,再反觀容月,雖然仍然有些緊張,但很明顯已經比方才放松了不少。

拿了開門紅包,又為難了男方親友團,小伴娘們這才松口讓他們進來。

但是,歐陽曦想這樣就把容月接走,當然不可能。

今天的歐陽曦雖然手裏仍拄著拐杖,可仍然無法阻擋他的魅力。他本就長得英俊,此時穿上黑西裝,整個人看上去讓人尤為驚艷。

容月在見到他的一瞬,又重新開始緊張起來了。

他拿著花束站在邊上,男方親友團忙著在房間裏找尋新娘的婚鞋。這是歐陽家這邊的傳統,女方在男方來迎親之前把新娘的婚鞋藏起來,讓男方找,找著了才能把新娘接走。

看著親友團幾乎把整個房間都翻遍了,負責藏起婚鞋的蘇涼難免有些得意。

許墨笙走了過來,大手撂起了她的裙擺。

“鞋子是你藏起來的吧?該不會藏在你裙底了?”

蘇涼想也沒想就拍掉了他的手。

“我的裙子才不過是及膝,你覺得能藏得了麽?!”

許墨笙唧咕幾句,便走開繼續去找了。

沒一會兒,親友團裏的一人終於找到了婚鞋,隨後,便將婚鞋交給了歐陽曦。

歐陽曦單膝跪在了容月面前,擡起她的腳幫她穿上婚鞋。

容月看著他,緊張感仍未褪去,反倒有增加的趨勢。她看著這陣仗,便向旁邊的小伴娘們使了使眼色。

隨後,其中一個小伴娘走上前,將一張紙遞到了歐陽曦的面前。

“這是最後的,希望新郎能當著新娘和親友團的面,按照這紙上的對新娘表白。”

歐陽曦看了眼那紙,隨後眼神便直接飄向了她這邊,她立即扭過頭避過。

她原以為,歐陽曦不會做這種事才對,想不到,他竟接過了紙,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前一字一句說了出來。

那紙上寫著的是她琢磨了幾天才琢磨出來的情話,沒有提前告訴容月,就是為了給容月一個驚喜,而上頭的內容,就連她事後看了也覺得太惡心。

可歐陽曦卻是一字不漏地全都說了出來,當他說出“我愛你,老婆”這幾個字時,容月的眼眶不自覺泛紅了。

看著這樣的情景,蘇涼覺得鼻子有些發酸,等待了這麽久,容月終於等到了這一天,即便只是她安排的事,但那三個字,卻是不假。

或許情話有時候太容易會讓一個人沈迷,但不得不說,卻是每個女人都渴望能夠聽到的甜言蜜語。

讀完以後,歐陽曦將戒指套在了容月的無名指上,容月拿著花束,與歐陽曦一起走了出去。

許墨笙雖身為伴郎,但還是開了自己的車過來。

她坐進了副駕駛座,婚車就在他們的前頭,她的眼底聚起了盈盈的笑意,今天這樣的日子,她是發自真心覺得高興。

許墨笙邊開著車,邊抽空瞥了她一眼。

“最後那個是你想出來的?好樣的,竟然這麽為難你親表哥。”

蘇涼並沒覺得自己那麽做有什麽錯,今天她的身份主要是容月的伴娘,當然得處處為容月著想才對。

“睿睿呢?他怎麽沒跟著你過來?”

“他在你舅舅家呢!”他打著方向盤拐了個彎,“你舅舅怕他跟過來會礙事,就讓他留在了家裏,我臨出門前,睿睿那眼神兒差點沒把我給殺死。”

她笑了出聲。

酒店距離歐陽家不是很遠,沒多久,便到了歐陽家。

進了門,她便陪著容月到新房去幫容月換旗袍,換好了旗袍,容月便急匆匆地趕去敬酒。

歐陽晗祺和孫雯的臉上掛滿了笑意,其實對於容月這個兒媳,他們是滿意的,但由於之前歐陽曦發生過那樣的事情,他們便不想耽誤了容月。沒想,這小妮子死心眼地一守便是五年。

婚禮一向都是極為累人的,況且歐陽曦和容月選擇的還是比較傳統的結

婚方式。等到敬了酒,忙完了其他事,一看表,已經接近傍晚了。

蘇涼又趕緊幫容月換了晚禮服,與他們一同趕過去宴請的酒店迎賓。

歐陽家雖不比以前,但在這圈子裏交好的友人還是不少,就連外婆鈕祜祿?佳淳也特地趕了過來參加婚宴。

來的人很多,整整坐滿了整個宴會廳,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祝福,蘇涼看著熙熙攘攘的宴會廳,卻難得地沈默了下來。

歐陽曦結婚的事,在幾日前已經被各大報紙雜志刊登了,X市的人都知道。

歐陽晗祺和孫雯在笑著,她卻覺得,那笑裏帶著小小的落寞。

這樣喜慶的日子,歐陽家的親戚都來了,可獨獨少了一個人。

歐陽曜。

蘇涼看著門口的方向,她在想,歐陽曜肯定也看到了歐陽曦結婚的新聞,但是,他會來麽?

以前歐陽曜搶奪深越的時候,她是曾經有過恨,但那些恨,早就已經消失匿盡了。那一次,歐陽曜將他展耀所有的股份給了她,她便隱約能夠感覺到,歐陽曜大抵已經對當初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了悔意。

那麽,歐陽晗祺他們呢?他們原諒歐陽曜了嗎?

那樣的事,她從來不敢在歐陽晗祺的面前提前,深怕會勾起了舅舅不好的記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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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妖:停電停了一天,終於來電了……抱歉,更新來遲了,淚流滿面……

☆、為什麽要把她逼到這樣的地步?(精,精彩)

蘇涼嘆了一聲。

許墨笙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,示意她進去。

“客人都大部分來齊了,我把睿睿帶過來,等會兒進場的時候需要睿睿這個花童在前面撒花。你也趕緊進去,這裏有我就行了。”

他說完,就率先去找睿睿了

化妝師正在給容月補妝,她心想著等容月補好妝跟她說一聲再進去,百無聊賴地看著門外時,卻眼尖地發現了一抹身影踝。

她一頓激靈,想也沒想就邁開步伐走出去,深怕那抹身影離開得太快。

踩著高跟鞋的雙腳在紅地毯上小跑,她追了上去,手扯住了那人的衣袖耘。

“不要走!”

那人頓住了腳步,卻始終沒有回過頭來。

蘇涼氣喘籲籲地仰起頭看著他的後背,方才她還在猜測著他會不會來,沒想,他真的來了,只是看著這趨勢,他是打算只來看一眼便走。

她沒有多想,只是遵從著自己的想法把他留下來。

“為什麽不進去?”

她等待著,好半晌後,他才回過身來。

“我怕我進去以後,爸媽看到我,會不高興。”

聞言,蘇涼蹙起了眉。

“歐陽曜,你的膽量就這麽點?當初都敢設計大哥搶奪深越了,現在竟然連走進去跟舅舅舅媽說句話都不敢?”

歐陽曜杵在那裏不說話。

她的眉頭越蹙越緊,抓住他衣袖的手始終不肯松開。

“進去吧!今天是大哥的大喜日子,舅舅舅媽就算對你有怨,也不會對你發作的。”

他抿著唇,終究還是搖了搖頭,掰開了她的手。

“不了,我不進去了,我剛才已經看見了,他們過得挺不錯的,這就夠了。”

說完這話,他便轉過身。

蘇涼沒再拉住他,只是輕啟唇瓣。

“舅舅舅媽比五年前老了很多,白頭發也更多了,你到底是他們的兒子,就算你現在回頭,他們也不會多說些什麽的。我想,他們反倒是希望你能回來的吧?特別是舅舅,五年前的那事後,他就特別後悔,至於他在後悔什麽,你應該明白。”

聽見她的話,歐陽曜仍然沒有任何的反應,好一會兒後,擡步離開了她的視線範圍。

她嘆了一口氣,原以為,歐陽曜會出現在這裏,定是想要回來歐陽家,可她到底錯估了,錯估了歐陽曜的心。

有些事情,做了以後再想回頭,已經是極為困難的一件事了。

於歐陽曜,早在當初他選擇那麽做的時候,他就註定只能這樣飄蕩。

蘇涼沒有久留,返身回去會場。

歐陽曜過來的事情,她沒有告訴歐陽晗祺和孫雯。

是沒必要,也是不想在這樣的日子,還要拿這樣的事情來煩擾他們。

她跟容月說了一聲,便走了進去在主桌坐下。

蘇穆弈理所當然也過來參加婚宴了,歐陽晗祺特地安排他也坐在了主桌,她坐下後便與蘇穆弈聊了今天迎親的有趣事情,兩人不時地笑著。

半個鐘頭後,宴會廳的燈光驟然一變,換上了一種暖暖的黃色,耳邊,盡是甜得膩人的婚禮進行曲。

睿睿今天穿了一件小西裝,他的手裏拿著一個花籃,在這對新人的前頭有模有樣地走著,手裏還不時從花籃裏拿出花瓣出來撒開。

他的小臉蛋上盡是認真的神色,遠遠看著,她不禁挽唇笑著。

微黃的燈光下回響著悠揚的鋼琴樂,還有身為花童的睿睿在前頭撒著花瓣,容月挽著歐陽曦的手,一步一步地慢慢地從門口走進來。

她的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,那抹幸福,真實得讓她有些眼眶發熱。

這是她最好的朋友,容月陪在她身邊多年,以無悔無怨守在歐陽曦身邊,在其他人都對他們歐陽家避而遠之的時候,是容月,不離不棄,也不曾埋怨過半句。

這都是因為她對歐陽曦的愛,容月愛著歐陽曦,才會心甘情願地守在他的身邊。而如今,她終於夢想成真了,她終於如願嫁給歐陽曦做妻子。

看著容月臉上的笑,蘇涼覺得,之前自己所擔心的一切,都已經不再重要了。起碼,在歐陽曦的身邊,容月幸福的,那就夠了。

……

……

這半個月以來,對伊可韻來說,度日如年。

羅頤柳那邊,是說什麽都不願意見她,就更別說,是許家那邊了。

羅頤柳和許家都遠離她就算了,可不知道為什麽,她就是找不到尹澤銘,每一次給尹澤銘打電/話,那頭傳來的訊息不是關機就是無法接通。

她的新聞大篇幅地刊登,她如今成了X市有點小名氣的人,只是這種名氣,不要也罷。

她的一舉一動,都被特別關註,每走到一處,路人對她的態度都是不屑一顧,像之前在Noya樓下所發生的

事情,是接二連三,簡直就能把她給逼瘋。

早在那天求助裴聿的時候,她就已經是身無分文了,這半個月以來她猶如過街老鼠,這是她從未經歷過的事情。她以為她還有父親留下的那筆遺產支撐不足以懼,但是,給日本方面父親生前的律師打過電/話後才知道,果然如蘇涼所言,早在她父親去世後不久,那些遺產就被暗地裏分割,現在,是連一丁點都沒剩下了。

而由於那些暗地裏分割她遺產的人是道上的人,律師建議她就這樣作罷,可她實在心裏憋得難受,縱使再怎麽不情願,到底還是如律師所望地只能把這委屈往自個兒肚子裏咽。

她現在什麽都沒有,更別說有勢力與那些道上的人爭奪了,而且,訴訟期早就過了。

伊可韻從未這麽狼狽過,她無處可去,眾人離棄,最後,便只能以病人家屬的身份住在醫院。

小奕對於母親的舉動顯得異常地高興,年紀不大,卻善於觀察,眼尖地知道母親心情不好,便沒有過分地粘人。

但是,伊可韻知道,自己不可能一輩子都住在醫院裏。

醫院采取的是預付費的方式,早在之前就已經付了一個月的所有費用了。她是在月中的時候住進去的,而如今半個月過去了,醫院方面在兩天之前就已經派人過來催促繳費,若是不繳,便只能把他們母子給趕出醫院了。

伊可韻急在心裏,聯系尹澤銘也聯系得愈發頻繁。

即使她再怎麽想從尹澤銘那裏求得支援,可尹澤銘就是一直都沒有出現過,甚至是連一丁的消息都沒有,就好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。

又過去了一天,醫院方面在早上的時候才派人來告訴他們,最後繳費的時間是今天了,若是逾期了,那麽她與小奕將會被趕出醫院。

小奕的病見不得陽光,醫院做出這個決定也是異常困難的,伊可韻低聲下氣地哀求再寬待些日子,但醫院方面卻是鐵面無私,說是在晚上八點之前不把費用繳了,便會幫他們收拾東西丟出醫院。

伊可韻實在沒了辦法,她交代看護好好照顧小奕,隨後便匆匆地離開了醫院。

雖然許家大宅她之前已經來過幾次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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